高绪如稍稍抬起身子,挨在他暖和的脖颈旁:“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我知道那种感觉,难过得喘不上气。”
朝晖从墨绿色帘帐边缘的缝隙间透漏进来,在晨光朦胧的房间里劈出一条窄细的金线。梁旬易翻过手掌摸进高绪如的头发里,轻怜蜜爱地侧过头蹭了蹭他,在和煦的曦光里微笑着,由衷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以后我们不要再分开了,没有你的日子很捱过去。”高绪如说。
梁旬易回过头看着他真情流露的碧眼,问:“以后是多久?”
“一辈子。”高绪如在他红润的脸颊上亲了很多下,“往后的每个清晨都像今天这样。”
衷曲一诉后,两人全无睡意,高绪如把梁旬易抱下床,同去洗漱更衣,在清爽宜人的露台上共进早餐。天气晴朗,空气新鲜、洁净,咖啡又烫又浓,让人精神振奋。由高处望去,可以看见滨河大街上的路灯还亮着,银杏金衣在身,黄叶遍地掀舞。霞明玉映,晓色云开,曜曜火彩自旭日东升的地方移来,远处雪白的殿宇、塔楼和教堂紫中带灰,绛色的河水犹如融化的玻璃。
饭罢,高绪如又让梁旬易穿上驼绒外套,推着他去清晨空无一人的河滨步道散了会儿心。在高绪如搀扶下,梁旬易拄着手杖走了一段路,许是心情尚佳,通体周泰,他今天步行的距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远。他们肩挨着肩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休息,梁旬易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笑着说:“我觉得我一天比一天好了,两条腿的力气也一天比一天大了。”
“医生说你会康复的,这是迟早的事。”高绪如拍了拍他的手背,“有时候这种事和心情有关,心情一好,什么都好。”
梁旬易展颜而笑,知道是什么给予了他如此多的希望。他和高绪如用同样的姿势靠着椅背,欣赏河对岸的美景,银杏在晨风中抖落了不少黄叶,雪片似的掉在他们掌中。日轮渐渐爬高了,河上波光粼粼,好似无数忽隐忽现的金蛇,在水中漫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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