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了困扰沈长卿一生的魔咒。
质询者再问时,沈长卿便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们,长甲扎进了掌心。
走出暗无天日的监室,沈长卿屈起眼睛仰望放晴的天空。
秋日的阳光穿过张开的五指,在她的面颊上打下黑漆的影子。
回神时,沿着廊檐行走的小厮栽倒在地,篮中为差役们收购来的果子散落一地。
有一颗半青的果子滚到了沈长卿脚边。
她矮身拾起,指尖触碰到了什么。
差役们骂骂咧咧地拾起了东西丢到篮中,沈长卿手中的也还了回去。
揉作小球的字条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滑入衣袖,周遭无一人察觉。
回到厢房,她像从前那般掩上窗,枯坐于琴桌前,在纸窗上留下一道剪影。
衣袖中的字条被她摸了出来,指尖拨捻,熟悉的字迹展露出来,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丑时三刻,后厢竹影。
沈长卿偏首,视线落于远处紧闭的窗檐上。
那场大火竟未将沈崇年烧死,反倒成了他的脱壳之技。
沈长卿阖上眼睛他若是真死了,于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他若没死,于她而言是机会,亦是灾祸。
静坐片刻,沈长卿走向了那扇窗,将它锁得更紧了。
*
听得外间的传令声,执一道人掩上窗,在原地立了片刻才往外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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