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血痂化作尘埃,风一吹便散了。
顺着血笳散去的方向,唐笙看到了破棚边无人收敛的尸首。
冬日里柴草烧了个一干二净, 能留下的也是穿不上棉衣的流民用来遮蔽身体的。这些死去的人连栖身的草席都没有,更不用说棺材了。
太冷了, 城郊新坟都被扒开掏出棺材当柴火烧了。属官小声说。
城楼边盘旋的乌鸦落下了, 挺着圆肚悠然自得地走向死尸头部。在它的身后,一双冻得肿胀开裂的手探了出来,眼冒精光的饥民缓缓靠近。
唐笙喉间缠上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细丝,正不断提拉, 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终于,细丝断了。
乌鸦衔走了眼球碎肉, 那双手扑了个空,饥民连扑腾哭号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力地倒在了雪堆里。
去,给个炊饼。唐笙说。
身后的亲兵面面相觑,纷纷回避起她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快断粮了,总想多藏着些,留着突围吃。
大人,您瞧见了吗,这人身后的屋棚里还有人。亲兵心虚道,他们都是被丢弃在这的,要么年迈不能行,要么是冻伤的残废,他们自家人都不要他们了
战乱时,伤残年迈者与得病的妇孺都是被极易被家人抛却的。
人命轻如草芥,即便是体魄强健的,也很难在乱世中活下去。
唐笙想起了那日方十八的话:能不能突围出去,都是未知的。
可能在方箬眼中,这些人与城墙上的军士,甚至包括她自己,都会死,不过是早是晚的区别。
唐笙摸遍腰间,除了甲胄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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