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鬃马并未就此停下,反而发了狂似的一跃而起,凭血肉之躯撞开了寨门,不顾胸脯被伤,顶开了路障。
寨门已开,唐笙将掉队的亲兵拉了回来,朝缺口奔去。
跟紧了,不要恋战!她挡在了弓兵的射程之内,阻碍了他们的视线,好让亲兵逃得更安全些。
视野高处,双轮高大的丹帐辘轳车靠近了,秦之娍从车内走出,望着唐笙的眼睛里压着戏谑,好似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抬手,弓兵便不再张弓,步兵也退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唐笙来不及细思迈步即走,刚出营寨,身后便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
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顺天可汗侧过身向母亲求教。
秦之娍双手藏于马蹄袖中,垂眸同他说话。
多放线,多钓鱼。
*
城下似有动静。
方十八压低火把眺望,只见方箬的坐骑踩着连片的尸体朝护城河奔来。
她戒心立起,拔刀提醒守城官兵戒备,亲自率人从侧门出去探看情形。
金鬃马口吐白沫,肚皮与胸口布满了伤口,鲜血滴了一路。饶是这样,它仍未停止行进,火光照亮之处,鲜血指明了它来时的路。
十八鼻尖发酸,吹响了两声口哨,金鬃马终于扬蹄,哀鸣了声倒在了血泊里喘着粗气,那双圆眼已经涣散,呼出的白烟愈来愈薄,生气在逐渐消逝。
方十八抚着它的鬃毛,沙哑道:烽火不要停,留下五人看守,其余人,随我跟着血滴追。
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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