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看着青年把人埋进自己的床榻里,看着他下意识拥紧锦被,下意识去追逐那未散的桃花香气。
然后他忽然就动了怒,胸中郁结着一口气,挤的他肺腑都痛。
气什么呢?
分明是柳归鸿一直纠缠,分明是柳归鸿害他无情道破,分明是柳归鸿自己先说的喜欢……
他凭什么说忘就忘?
凭什么?
谢望舒知道自己有错,他没当好师尊,没教好徒弟,才懂得爱,又不怎么会爱人,可再大的错,他又何罪至此?
要他情不知所起,要他爱而不可及。
要他困于此间,讳情如此,不得脱身。
分明世外身,枉成此中人。
太华谶文果然所言不虚。
柳归鸿是他的情劫。
谢望舒拢在宽大广袖中的指尖蜷了蜷,然后被他缓缓攥进掌心,不久便滴下一滴殷红刺目的血。
两生不曾解相思,才懂相思,便恨相思。
他以为自己能放下,也以为自己能忘记。
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却忘了时间也能让一些东西变得更深刻。
他还爱着,爱也深刻。
此刻谢望舒才惊觉,不知何时起他广袤世界的旷野里烧起了一片野火,越烧越旺就要燎原,只待一场春风就能扶摇直上九重天,烧尽他游离于此间,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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