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一整天,终于提起勇气回到我床畔。
他手指轻触到我脑后头发,我默然向里缩些,躲开。
我第一次听见这位天之骄子、魔修天才,语气字句如此轻柔,如此小心翼翼:“远……远之,本君想了一整日,还是觉得,还是觉得我不能没有你。我跟你道歉,我们尝试重新开始,可好?”
我是想过今后用不着再假笑,我没想到桓九能把我真逗笑。
我转过头,目视着他微颤的唇和既想看又不敢看我的眼:“重新开始?少主凭什么觉得还能重新开始?且少主似乎,没太把奴昨日的话听懂?是要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再说一次,你这些天喜欢的人,一个不需要向仙心道心立誓的凡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吗?”
桓九两手抓着他自己的脸:“我不相信,我猜远之一定是为了气我,远之怎会一点都不喜欢我呢,远之应该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因为……我害了你,你对我发再大的火,都没说要杀我。”
我平静地回答了他这问题:“奴还指着你报仇,怎会杀你。”
他便开始自言自语,自我说服了起来:“所以远之,一定还是有喜欢我,至少有一点点,一丁点。若我……能想办法好好弥补远之,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不知他究竟多少年岁,心智被保护得甚至不如我成熟。骤逢变故,他受不了,就宁可不去相信,想将变故掩盖了,假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余生恩怨相对,他把我锁着,我反过来把他当笑话看,偶尔丢点饵料逗他,也颇消遣。
我坐起身,有意往前向他的方向亲昵,一手托住他抓自己脸的手:“少主打算如何弥补奴,与奴重新开始呢?”
我这样动作,桓九仿佛觉得有希望,忙里忙慌地反握住我手,生怕抽走:“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