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也用这招威胁,好生奇怪,果然还是想死想习惯了,一回生二回熟,离了某人这么久也没改过来。
我不再理会它,趴着坑口去摸回天承剑。我只是想归剑入鞘,却总觉得背后发凉,抬目看,这心魔一直注视着我拿剑的右手,面色晦暗,眉心紧凝,仿佛有很深的思绪。
直至我将剑归鞘绑好,它眉目才松和。
既没被心魔吞死,我自要继续杀祝源的正事,赶紧从坑中爬出。如此闹一通,身体微微乏力,踩出坑缓慢了些,竟被心魔托住左臂扶了一把。
他托住我左臂还托得很轻,丝毫没碰到疤口。出坑后立刻放开,更是碰都不敢碰。
不对。心魔之前咬都是连骨带血地重咬。且我在洞里弄这么大动静,按理说早该有人进来查探情况才是。
我这一通已经闹完,他却未消失,只是退远看着我。我想了想道:“我腿在坑里坐麻了,你现已对我而言是实体了是吧?再搀我一把,扶我出去。左右别人也看不见你。”
他赤红的眸一阵晃动,立刻听话走过来,隔近之后脸别向了旁侧,不敢再瞧。我径直向他伸出左手,他接过时,一手扶住臂弯、另一手托着手掌,其小心谨慎的程度,像是生怕将我碰碎。
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便就这样由他扶着,向外慢慢地走,用余光观察。正巧,瞟见了他也在用余光悄悄扫我,与我对上后又立刻挪开,继续若无其事地看旁边。
也可以说,这些都只是毫无证据的蛛丝马迹、是我多想而已。可一阵风过,掀动袖袍,有那么一眼我瞧见了他手臂上心魔绝不可能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