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守泽的话音很轻,被裹在猎猎风中,像是震耳欲聋的诅咒。
俞昼静静伫立原地,目光凝视着弟弟离开的方向,片刻后转身进了屋中。
俞守泽看到儿子侧颈绷紧的青筋,笑得面容扭曲,有种人鬼难辨的诡谲。
·
俞昼在书房抄了一整晚的经书,抄一句,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场景。
妈妈被俞守泽锁在笼子里。
妈妈脚上系着镣铐。
妈妈穿着芭蕾舞裙,俯趴在冰冷的地面哭泣。
妈妈站在窗台边沿,满眼绝望。
......
这些都是他亲手拍摄下来的照片,贴满了一整间地下室。
俞昼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字迹也越来越狰狞,他往嘴里塞了几粒药,继续抄。
但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却停不下来,像是自动播放的录像带,每一幕都无比鲜活,沾着血。
他甚至忘记了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跳楼吗?还是割腕?还是服药过量?
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了,每一种死法都在他脑海里上演过无数次。
他的妈妈在他的回忆里,死了无数遍。
俞昼的呼吸越来越凌乱,他取下手串咬在嘴里,牙齿碰撞珠串发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接着,俞昼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弟弟离开的那一幕,弟弟走了,被司亭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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