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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让俞昼看他手腕上那个狼狈的伤痕,小时候就被烙下了无数个烟疤,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丑陋不堪。
除了陈年的疤痕,那上面还遍布着掐痕和咬痕,沈惊对自己下手从来都很重,他时常觉得身体越痛,心里就越爽。
“这样也算是正常人吗?”沈惊抿了抿嘴唇,把自己最不堪的想法向俞昼袒露,“正常人会这样吗?”
“沈惊,这没什么,我也有。”
俞昼的笑容仿佛焊在了脸上,他同样向沈惊伸出一只手,解开袖扣,挽起衣袖,摘下手串。
他的手腕上也有疤,一道蜿蜒的刀疤,像是完美的艺术品上出现的一道瑕疵。
“第一刀是我妈妈割的,”俞昼声音平静,语调毫无起伏,“后来疤痕淡了,我又往上面补过,一共四刀。我也不正常吗?”
沈惊心脏抽痛,他按着心口:“哥哥,我们都有问题,我们一起去看病,好吗?”
“沈惊,我们没有问题。”俞昼的眼眸古井无波,细看却会发现幽幽井底正在酝酿着深不见底的漩涡,“你的小狗被扔掉,你被同学们嘲笑,你无家可归所以只能在垃圾桶边过夜,你为了不被侵犯所以随身携带砖块,这些都是你的问题吗?”
沈惊垂下头,他又忍不住掐手腕了,委屈地说:“不是的,哥哥,不是我的错。”
俞昼的一番话唤起了沈惊记忆里那些难堪的画面,他掐手腕的力气加大,脸上也随之浮起阴郁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