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白眼:“撑死了算半个。”
两个小家伙笑作一团,应许悄悄松下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就入冬了,爷的脚趾缝里长出了烂疮,疮疤怎么也消不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个黑疮蔓延到小腿的时候,爷由于呼吸急停进了icu,医生让应许做好准备,大概率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手术前后做了三次,爷虚弱的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这天第四次手术结束,医生摘下口罩,冲应许摇摇头,让他今晚陪在爷身边,多和老人家说说话,就当是送最后一程了。
晚上白知景接到电话,当即就呆住了,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掉在地上,尚楚问他怎么了,白知景愣了十多秒,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几个字:“爷要没了。”
一家三口赶到医院,应英姿在走廊的长椅上啜泣,应许坐在病床边,给爷剪指甲。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爷今晚竟然有了点精神,也能认出应许了。
“我孙孙,孙孙辛苦,”爷眼角濡湿,“辛苦啊......”
爷总觉得应许太苦了,别人家二十岁的男孩都在打篮球、旅游、谈朋友,只有他家孙孙在打工赚钱、照看病人。
“爷,我不苦,”应许把爷的指甲扫进垃圾桶,“今天膝盖还疼不疼?”
白知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白艾泽敲了敲门。
“白叔叔,尚叔叔,你们来了。”
应许起身,“坐,我去洗手间。”
应许看起来很镇静,白知景跟在他后面,去了走廊尽头的公用卫生间,应许在墙上靠了会儿,突然抬手一抹脸:“景儿,我想把我们的事告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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