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严靳说星期六晚上,小林文美要参加他当事人的家宴,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凑热闹。
托他的福,星期五晚上我跟着方玉珩去东港。我们在海边放烟花,我在沙滩上来回跑,烟花升空照亮我的瞳孔,照亮方玉珩的脸。我近着看他,远着看他,他五官柔和,长相美好。
我喜欢跟方玉珩待在一起,从认识他那天起,从他成为我爸妈干儿子那天起,就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他好奇心很重。
他好奇我为什么躲在花坛背后笑,问我为什么偷偷往钢琴老师茶杯里抖灰尘,我的网球拍坏了他比我还先知道,他会送我新球拍当生日礼物。
他好像可以随时随地看见我。
母亲也能看见我,她视力很好,人又敏锐,但从不光明正大,她总是偷偷摸摸,好像注视我这件事情非常掉价。
如果人死了一定需要一本回忆录,我的回忆录只有方玉珩能写。
我行走在他眼睛里。
离开榕城这些年就只能剩下空白了,总不能让严靳来写吧,花样太多尺度太大,会过不了审。
严靳说:“喝一杯就够了,你太容易醉。”
“不容易醉的话,我也没机会跟你鬼混到一起啊。”我喝了口酒,如果甜度五颗星,这瓶可以打三星。
“那倒也是。”严靳低声笑,他那头有回声、有水声,他可能在洗澡。他对我说晚安,让我喝完记得刷牙,记得早睡,祝我好梦好眠。
我一夜无梦睡到第二天中午,洗漱时瞥见严靳给我的消炎药膏,薄薄涂了一层在脖子上,凉幽幽的。严靳的手指大部分时间温暖,偶尔也凉幽幽,他喜欢摸我的脖子,偶尔会用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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