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对方条件一定很好的吧。”
我说:“是啊,很好的。”
大姐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跟我目光对上了,她用怀疑的语气问我:“怎么见老公要去酒店啊?”
我说:“见别人的老公。”
这回她有点尴尬,点了根烟抽。我说原来你们这边出租可以抽烟啊,在她熄灭烟头之前,我也点燃了一根。
大姐“哟”了一声,我们一前一后抽烟,大姐微微笑着,不再多问我问题了。
雨是从我抵达罗城的第一个晚上开始下的。
这里的雨,节奏好快,淅淅沥沥的,很催眠,榕城的冬天从来不下这种节奏的雨,榕城的冬雨是绵密的,暧昧的,我想起榕城的夜雨总会想起严靳的体温。
酒店的床很大,很软,但无论我怎么翻滚似乎都睡不暖和,还是说,我翻滚得过了度,热气都被拱出去了?我停下来,仰面朝天地躺着,湿润的空气中好像有虞槐的气息,她跟着夜雨,跟着冷气,一路追踪我来到了这里。
我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我都跑这么远了,放过我吧。”
夜里没睡好,白天我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我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睡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在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我还是决定出门走走,或许我可以去市场买个本地生产的玩具,买回去送给三叔家的孩子,我的弟弟。他总是收到价值高昂的礼物,偶尔也该看看流水线产品是什么模样。
天灰蒙蒙的,雨还在下。这时候的雨不大了,很绵密,绵得像榕城的雨。
我找酒店前台拿了把伞,前台说酒店本来就在市中心,出门左拐不到百米,就是罗市最大的商业区。于是我撑着伞,出门左拐,慢慢悠悠地在雨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