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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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猛地起伏下，她杯子重重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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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子，直直看向老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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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闪过丝阴鸷，推推眼镜，他抢在她之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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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春，前两天医务部找我谈话，你又被患者投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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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片反光，她看不清老袁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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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他说出的话，宛若一条阴湿黏腻的软体动物，攀上她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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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这是第二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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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考核，是得考虑一下病人反映的意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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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猛地捏紧，片刻，复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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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不在，他是主管，她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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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评的层级，在他手里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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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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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为难你，罚三杯，喝一杯意思意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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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她端起酒杯，在众人沉默中，在老袁注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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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囫囵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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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酸，辛辣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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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恶心反胃，想让她吐出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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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悉数硬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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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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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挺得笔直，她将空杯口朝下，冲着老袁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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