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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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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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曲，不看人，仅仅是这双手，白皙修长，指骨分明，指尖抚在琴弦是那么游刃有余，好似游戏人间的谪仙，轻轻弹开一指，便是人间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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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忍不住往上，移至那绯红的衣襟，那里自是一团仙鹤补子，没有人能够把官袍穿得这样好看，他该是天生的衣架子，宽肩窄腰，夏日官袍用的轻薄的缎面，极是服帖，能清晰勾勒出他挺拔清隽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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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弦而动的宽袖，恍若林间的风，秋日的雨，富春江上一抹浩瀚的烟云，闲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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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当初为何一眼相中程明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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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不似雕琢，克谨禁欲，是山巅的雪，雪上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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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的韵味就像是深巷的酒，历久弥新，越发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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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琴如同他这个人，不会狂妄不羁，不会肆无忌惮，恰恰是克制延续到极限时，轻轻一拨，足够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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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程郎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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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自嘲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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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人将珠帘给撩开，能让女眷们清晰看到那道清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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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夏风从洞开的殿外掠进来，化不开他眉间那抹霜雪，弹指间有那么一种参透世事茫茫的悲悯从容，仿佛明知这是一曲得不到回应的孤鸣，一场迟到的不曾宣之于口的爱意，却还是忍不住走一遍来时路，将它全部诉在这把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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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得太好，甚至觉察不到他任何娴熟的技巧，仿佛每一个音符为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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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衡之妻，素来推崇程明昱书法的石夫人，与身侧的秦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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