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青蛙医院（二十一）赢家通吃

庭开支。

享受过优渥的日子，遇到窘境便会在对比之下更加痛苦，潮水般汹涌的疲惫或许更多来源于家道中落，但黄小菲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都是卢子陌的错。

如果没有弟弟就好了。她曾经不止一次这样想，看着身边白净瘦小的男孩，无奈而忧愁。

但习惯，是一件可怕又值得庆幸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小菲渐渐习惯了卢子陌的存在。

最初的排斥丝缕消弭，星星点点的正面情绪在相处的日常细节中如流水般渗透，在卢子陌亲手做了个蛋糕，对她说“生日快乐”时，黄小菲终于生出了一丝动容。

她意识到她和弟弟就像在石壁缝隙中相互纠缠的两株藤蔓，从生下来就注定不可分割，两人在这茫茫人世间相依为命，排遣孤独，是命运做出的安排。

卢子陌很安静，也很听话，从来不给人添麻烦，偶有几次无妄之灾，黄小菲也会以强硬的态度帮忙摆平。

制定未来的计划，关注成绩和人际关系，检查日记和私人物品，她好像一个母亲在养育自己的孩子，将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细致入微。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相濡以沫逐渐成为一种惯性，黄小菲十年如一日地掌控着卢子陌的所有东西，驱逐那些妄图介入他们生活的男男女女。

卢子陌也曾有过轻微的抗议，或用沉默表达不满，但黄小菲总能用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方式化解。

人很难真正做到反思自己，她虽然发现自己不能容忍变化，已至疯魔，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外面的世界是危险的，外人的殷勤大多非奸即盗，他们能信任的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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