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也有李极、王极……谁敢言迁都,谁就是漕河之上的公敌!”
朱瞻基忍不住又重重抽了他一耳光,道:“放你的野獾屁!漕运费用浩大,百姓不堪重负,迁南都而罢漕运,上利朝廷,下惠万民,群臣朝议已把利弊分析得清清楚楚,父皇因此才下定决心。皇烛之照,你这样的蠢虫也配评论?”
“嘿嘿,大义归大义,利益归利益。太子你总是把两者混为一谈,难怪不成器。”汪极哈哈大笑起来,“国家用度,百姓安危,关我一个盐商屁事?反正谁动了我的馒头,任你是皇天老子,也要扳上一扳。不只是我,整个漕河如今就是一条巨大的髦龙,谁想要碰它,就一定会被狠狠咬上一口,除死方休——这才是天下的至理!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太子,能理解吗?”
朱瞻基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想起苏荆溪此前提过,南京城里的大小官员,对于迁都颇为惶恐,间接导致了朱卜花的夺权。原来漕路之上,也是暗流涌动。
东水关前那一通爆炸,不是来自几个宵小的歹意,不是来自篡位者的野心,而是迁都之议掀起的无数暗流汇聚后的必然结果。那个幕后黑手竟利用父皇的迁都之议,把所有反对者都绑到了一条船上。
“你爹就是个天真的蠢材!什么迁都废漕,体恤民力,简直可笑至极!真以为钱是省出来的吗?连村头的货郎都明白,银钱如水,唯有流动才能活起来。漕河一废,南北断绝,天下顿成死水一潭,他一个穷胖子知道后果吗?”
汪极越说越亢奋,竟直斥起皇帝来。
于谦发觉太子的情绪有些动摇,赶紧过去低声提醒道:“殿下,不要被这个反贼的话所惑!他是故意的。”他见朱瞻基怔怔还未恢复,索性主动上前,大着嗓门呵斥道:“你如今穷途末路,快说出是谁主使,或者还能获得宽宥!”
汪极突然抬头狞笑:“太子你一个将死之人,何必知道这么多?”
话音刚落,他猛地向后仰去,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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