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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月,蓝嘉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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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易允第一次近距离看她,不再是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窗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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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加消瘦了,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灯光原因还是身体底子太差,皮肤开始偏向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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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允抿着唇,他曾见过女孩鲜艳明媚的一面,也见过她围着自己转,歪着脑袋一口一个易生,声音清脆发甜,像麦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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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为疾病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随时可能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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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嘉,你睡了好久。”易允坐在她身边,“现在都是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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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嘉插着鼻饲管,闻言,眼珠子只是轻轻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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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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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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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允的目光一直落到妻子身上,不肯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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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之前已经做了全套的防护和消菌,他忍不住轻轻触碰蓝嘉的脸颊,修长的指节不受控地痉挛颤栗,生怕自己稍微力道大点就会伤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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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的感觉来得更真实,也更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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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疼不疼?”他轻轻问,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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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嘉没有力气再像之前那样心底惊惶后逃避他的触碰,她动不了一点,浑身像散架般,骨头都在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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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撒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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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沙哑,又细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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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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