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开始“忽略”和“遗忘”他。
退出朋友圈,我没有回许树洲那条看起来刻薄疏离的信息,当然更不会再给他弹语音。
我安慰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排斥很正常。我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校招那段时间,我为找工作焦头烂额,而许树洲早已保研成功。也是那阵子,我不堪重负,偷偷搬离了我们校外的租房,把行李都塞回寝室后就漫无目的地离开校园闲逛,许树洲回到家,惊慌失措地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接,就像他今晚一样。
我假装人间蒸发,也许他不然。
上一次“离家出走”还是小学,我把练习册弄丢了,它从我的书包里凭空消失,也让我连续两个早上交不了作业。我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尤其是父亲,我能想象到他训斥我的样子,说他工作已经很忙,还要忙里抽闲操心我,当然,他抽出的不止是时间,还有皮带。
没办法再瞒下去后,我选择坦白,预想的场景果真全部上演。第二天放学,我没有回家,我沿着校门外的大道一直走,从街道走向田野。
我想象我走了很远,远到饿死在路上,远到我父母一周后兴许会看到我脱相的小小尸体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后来暮色四合,我才发现我都没走出这个小镇的边界,因为田地上有辆蓝色的三轮小货车驶了过来,前灯刺眼,停在我身边,驾驶座的老头儿探出头,眯眼辨认:“真是敏啊?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他是我的邻居爷爷。
那一刻我既庆幸又失望。
可能是副驾上的我哭得太过惨烈,邻居爷爷决定为我保守秘密,守口如瓶到三年前他去世。
当晚,我瑟缩着肩膀和脖颈走进前门,家人坐在饭桌前等我,妈妈关心我怎么才回,差点都要报警了。我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