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赖间想到这个词。
低头第三次确认时间时,纪翛然回到我身边,提醒:“快开始了,你要去外面吗?”
我抬头答应:“好啊。”
“加油。”下台前,我挤出一句干巴巴的打气。
纪翛然仍是笑:“好。”
—
我确认我依旧无法自若地与异性面对面共处,纪翛然外形不输许树洲,家世或许还胜他一筹,但这种比较在我心头不自主形成时,我就知道我再次一败涂地。
我的暗自较劲终结在乐队登台。成片的叫嚣从四面八方涌来,雪白光束照出舞台的小块区域,后台那群看起来普通无奇的男孩,忽成庙宇神像,身怀法器,宁静又圣洁。电吉他的前奏响起,咒术解除,他们有了表情,有了动作,我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为他们致敬喝彩。
鼓声是心跳,吉他是血液,歌词是细胞。跳跃着,涌动着,翻滚着。
音乐,伟大的音乐,它们击碎我,重组我,让我活过来。
我没听过他们的歌,但场内大合唱伴着幻光一遍遍卷过来时,我也情不自禁地高举双手,打开喉咙,不成调地跟上它们,仿若朝圣,我无法成为教众中的异己。
汗水打湿了我的额角与后背,鬼哭狼嚎到几乎破音的瞬间,我闭上双眼。
与许树洲的过往种种遽如幻灯片般从我脑中滑过,一幕幕,一片片,走马观花,而我是个将死之人,回顾平生。
“此行若有罪,恕我生妄念;
如露亦如电,不枉人世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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