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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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喜本来气愤到极点的心突然又感觉一阵悲凉，他的怒气突然间全没了，很平静的说道，“你别装了，你根本就没瘫痪！你还装什么装！想要喝水，你不能自己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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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丁雅琴突然间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都瘫痪了31年了，大医院里的医生都说我瘫痪了，我怎么就不是瘫痪了！我装什么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谁不愿意好起来！谁愿意是这个样子！我要不是为了生你，我也不会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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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亲又把瘫痪的责任甩给自己，王庆喜气急了，他疯了一样的摔东西，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全扫下去，又去扯丁雅琴的被子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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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进来的王秀文也问道，“妈，你到底瘫没瘫痪？我伺候你三十多年了，你给我说句实话，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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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辉恨恨地盯着丁雅琴，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瘫痪！对不对！这些年你都是装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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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雅琴慌了，大叫道，“反了你们几个了！你们是不是伺候我这个当妈的烦了！嫌弃我是个累赘了！要把我甩出去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说什么一直孝顺我到老，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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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辉上前一把扯开床上的褥子，翻出丁雅琴吃完花生豆后的塑料袋，使劲摔在她身上，大吼道，“妈！我求求你！别装了！我下午都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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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个塑料袋，丁雅琴不说话了，她低下头，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还说什么，你们不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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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王秀文突然爆发出一阵哭泣的嘶吼声，那声音像垂死之际悲鸣的鸟，声声泣血，闻之落泪。王庆辉和王庆喜也一起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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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年了，没有人知道姐弟三个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能体会到他们心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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