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我这师弟法号无虑，但他辜负师父心意，说是无虑，心事却多极了。因他整日介不高兴，十年前疯掉啦。”他说到这里，又安慰方天至道，“不过不要紧，他平日总自个儿关自个儿的禁闭，偶尔跑出来，也只是犯痴，这条路便是师弟犯痴时修出来的。他疯得很无害，虽然武功厉害，可你打他都不还手的，我适才听到啸声跑过去，就是怕他不小心遇到野兽被咬死。”他说到这里，才恍然想起一个事来，指着老虎问，“这漂亮老虎吃不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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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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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倒是没有辜负你师父的心意，你心也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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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老和尚又自言自语道：“它既然没有要咬我，想来是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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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摇摇头：“它是我刚收服的，野性未驯，恐怕是吃人的……不过小僧定会好生管教，一直带它在身边。法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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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便又喜笑颜开：“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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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已快上到山顶。这老和尚气都不喘，想来功力也深。不多时，两人来到山路石阶前横立的一道落雪石坊下。那牌坊当心上，正刻着三个古朴超逸的隶字——“碧峰寺”，字迹风霜饱经，却气象弥深，仿佛名家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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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此地，折行上山，隐隐见到庙宇飞檐，雪舞风飞间，檐下铜铃正自摇曳。老和尚无忧带方天至抵达山顶，过了一片青砖法场，依次于殿宇中拜佛，后至宽阔处，一座阶梯对称回折的朱墙大殿映入眼来，殿前石壁上刻写“观心自在”四字，其下清泉涌动，覆雪不冻。往殿中拜过佛祖，老僧无忧又引他在寺中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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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峰寺多植梅花，山上春晚冬早，梅花已悄然绽放，灼灼艳艳，犹如一片胭脂云雾，雪中参看，更觉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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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至一间独座青瓦小屋前时，只见院中生着一棵枝干繁美的树，树上遍落白雪，雪枝掩映在单檐之上，极为自在秀美。方天至看了一眼，忽而闻到一缕暗香，再细瞧才发现那竟是一树嫣然盛放的白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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