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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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正是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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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剃头后，没请方天至取名，而是自个儿别号有钱。他说，四月楼主司掌钱财，他虽然是个剑客，但更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叫有钱，岂不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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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倒不在乎他取个什么法号，他有心问问有钱打算如何变出银钱，但油煎豆腐实在是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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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独他与无伤被香晕了头，大慈大悲亦是世家出身，娇生惯养到老，这数月来油水寡淡也实在熬得狠了，篱笆都顾不得扎，只顾抻长脖子魂不守舍地往灶房看，直到有钱一手夹着饭桶，一手提着菜铲，掀开门口竹帘子往外一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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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八道炽热火辣的目光，他冷冷地道：“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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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饭没得，咸菜窝头总还是管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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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秃头捧着窝头，对着一碟油煎豆腐，一大碗蒸腌菜，一盆笋汤狂吃海塞，没有一个人有闲心开口说话。这里头方天至吃了几十年的大锅饭，抢菜八十一式已炼到炉火纯青，其余四人不过是和尚中的菜鸟，穷逼中的新丁，等闲非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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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方天至是基本顾不得的，但无伤还长身体，他偶尔倒给孩子添几筷子豆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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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伤最近则正在打基础，吃饭亦要扎马步，直扎得两股战战，面有菜色，吃香油也不怎么觉得香。他心不在焉地正往碗里扒菜，忽听方天至放下碗筷，对他道：“明日教你一套拳法，但桩功仍要自觉去练，不可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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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伤倒对什么都淡淡的，仿佛并不执着于武功，闻声只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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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又向大慈大悲二人道：“你二人为毒所害，身体已败坏了，定会有碍天寿。且经脉毁损，余生再要学什么武功，也大抵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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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大悲二人牙齿尽都掉光了，吃着窝头拌糊糊也很艰难，只鼓着嘴巴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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