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一味听旁人的。且除去这个公仪先生,她还有教书画的文先生,教音律的庞先生……那么多先生,哪个才是最大的那个?还不如自己最大。
只不过反驳的话她只敢偷偷在心里想,面上还是装作把公仪仇教的都记住了——她又不傻,那么宽的戒尺就在一旁摆着,记不住是要被打手板的。
过了没有多长时日,萧景姝便发现了公仪仇为数不多的优点。
他在时,周围所有人会搭自己的话,而不是对她视若无睹。即便他们说话都怪腔怪调,似乎很不喜欢她的样子,但也比以往死气沉沉的要好。
而且吃食也比平日里要好,冬日里也会更暖和些。
公仪仇很快便发觉她对自己的那一点厌恶消失不见了,慢慢甚至能在完成课业后大着胆子问他能不能让厨房里的阿婆多做一份荔枝冻,还会在他离开时问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成年人,想要哄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听自己的话,多的是手段和办法。
如此过了几年,在某次又去琅琊的路上,他救下了谷雨。
谷雨是当年军中一位叔叔的幼女,父亲战死后沦落风尘几经辗转,若非机缘巧合遇见并认出了他,不知还要被苦日子折磨多久。
安置好谷雨后,公仪仇心里极其不痛快。
到了琅琊的庄子后,萧景姝欢欣鼓舞地从书房跑出来迎他,极其甜蜜道:“先生先生,七娘想你了!”
她已经到了总角的年纪,脑袋上的头发梳成两个尖尖的髻,像是黑猫的耳朵。越长大出落得越娇美可人,已经不似五岁时那般像先帝了,但还是能轻易瞧出父母是谁。
因这几年养得比较好,虽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病气,但已不似先前那般孱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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