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有牵扯。在这长安城里随便找一个人问他陛下的过往他或许不清楚,但一定对定安侯打过的仗如数家珍。
隆庆帝晚年康、崔作乱之使,便是轻信奸佞,让他们掌兵太多。先帝继位后,刘忠嗣慢慢筹备节制藩镇、改革军制之事,可北方失地未收,不好大张旗鼓地改制。待到萧不言收复西北、刘忠嗣又彻底筹备好改制之事时,先帝又丧子中毒驾崩,于是此事继续耽搁了。
如今陛下登基,是铁了心要改军制的,朝廷因此吃过大亏,百官倒也支持,已将刘忠嗣留下来的那些东西翻来覆去议过两遍了。可这样一来,原本站在陛下这边的节度使们说不准会心生怨怼——谁能舍下做一方“诸侯”的大权呢?
萧不言此番行径,是否就是对陛下有所不满?
卫觊看穿了陈相公心中所想,平静道:“定安侯正筹备今岁北伐突厥,确实分身乏术。”
陈相公被这个此前未曾知晓的大消息砸了个头晕眼花,刚想问一句战事初歇又筹谋北伐是否太过劳民伤财,又想起这两年乱的是南方,北方反而已经安稳了好几年,便改口道:“倒也好。”
将要打的仗先打完,改起军制来也更方便。
待陈相公离开御书房后,卫觊的面色却微微沉了下去。
他心中有种预感,萧不言已然知晓他和七娘瞒下的一切了。
果不其然,半个多时辰后,小桃就火急火燎进宫告诉他定安侯回来了。
心中竟未生出什么惋惜怨憎之情,只有浅浅的惆怅与茫然,卫觊沉默片刻,对小桃道:“你不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