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政事,充当执笔,需要记一记官员名单,但他们也不是所有人都记得。只有那些身居高位的,又或者是背后势力颇大的,值得皇帝重用的,他们才会费心记一记。周稚宁提出的这三问实在是太过基层,以至于就连魏公公都一时无法及时忆起这类官员的名字。
回忆了半晌,魏公公最终还是面带羞愧道:“陛下,老奴不知。”
皇帝眉头皱的更紧了。
“陛下问草民何以见志士之多?”周稚宁认真看着皇帝,“那是因为陛下您认为志士必是出入朝堂,羽扇纶巾,谈论天下大事之辈。为您解决的,也必然是敌国攻打、藩王叛乱、朝中谋反等涛天难事。但陛下,又有谁人敢说,守黄河不滥、养战马不瘦、保兵器不钝、使百姓不饥不盗此等事宜不是难事?”
“陛下,志士是能为您分忧,为国解难之士。他们或在朝堂,或在江湖,或在乡野。他们也或许是高官,是小吏,又或只是一介白衣之士。但是陛下,您从未见到过朝堂以外的地方。可就是在那些被您忽略的地方,也许就有个小吏领着两三贯微薄薪资,却每日风雨无阻前往黄河查看水位,回回归家,都是裤腿沾湿,鞋沾黄泥。他们的膳食没有精细米粮,也没有鲜鱼鲜肉,就那么一两个馍馍,一两个烧饼,却靠着这些东西保证了黄河数十载的安宁。”
“陛下,为王为君者向上看容易,难的是向上看的同时也能看见众生。”
皇帝的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沉吟许久,才道:“周稚宁,你可知在其位,谋其政。不可能人人都在朝堂,必然会有人在乡野。朕就是看见了他们,也不过是将一位乡野之人拉进朝堂,再将一位朝堂之人逐回乡野。一来一回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
“陛下有理。”周稚宁先是一拜,后又起身,目光幽然,“只是陛下又如何保证谋其政的人,必定在其位?”
皇帝一怔。
“陛下可曾听说改换户籍一事?”周稚宁眉眼微冷,“北直隶府稍有才能者,科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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