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徽抿了抿唇,好半晌,才说了一句:“陛下,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谈正事。”
此言一出,皇帝便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趣事。
“有趣,有趣。”皇帝笑着往回走,路过周稚宁身边时一顿,故意垂首笑道:“周稚宁,你可知朕这位赵爱卿对你可是推崇备至。朕还记得,会试结束以后,朕曾与他打赌,赌你能不能当这个会元。朕本来想,这世上就算是在有本事的人,也没办法笃定自己能够一举中第。可没想到他却说他信你,超过于信他自己。”
周稚宁面色惊讶,忍不住朝赵淮徽那边看过去,可是赵淮徽死死的偏着头不肯看她,一张苍白的脸几乎都要憋红了,手也紧紧地攥住了袖缘。
“朕也本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放弃唾手可及的荣华富贵,站出来承认一个本可被掩埋的名字。但赵爱卿比任何人都笃定你会站出来,甚至愿意拿自己的官位做赌注……”皇帝摇摇头,“只是朕又输了这个赌。”
周稚宁看向赵淮徽的眼神越发讶异。
“但朕还是得承认,赵爱卿的眼光是极好的,他替朕选了一个连杀头都不怕,也要站出来为百姓解忧的天子门生。”
“天子门生?”周稚宁看向皇帝。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皇帝笑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名单,递给周稚宁,“看看吧,赵爱卿连你的名字都给了朱批。”
周稚宁展开名单一看,视线又惊讶地看向赵淮徽。然而此时赵淮徽已然忍不住了,他上前两步,拢袖行礼道:“陛下,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可是他因行礼而面部朝下露出的双耳却赤红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