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站在离青年不远处的地毯上,他旁边放着的就是一只四方火炉,炉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红彤彤的火光让整间房子都温暖如春,可茗烟却在青年冷淡的视线之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茗烟,你倒晓得回来。”周明承轻轻一笑,眸子波光潋滟,“前些日子问政才结束,我便差茗雾去寻你。结果你几番躲着不肯相见,如今怎么又漏夜前来叩我的府门?”
茗烟盯着周明承的笑容身上却微微发抖,吸着冷气说:“奴、奴才并非躲着大公子,而是昨日确实忙,一时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来见大公子,是、是奴才的错。”
周明承的手就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面,他修长白皙的骨指轻轻摩挲着太师椅的前端,似笑非笑地说:“那你今夜来又是要说什么?”
“是宁主子的事儿。”茗烟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府里的大小姐出事了,就被关在了刑部。宁主子为了不让老爷、夫人还有小姐担心,下了严令叫我们不许多嘴,只是自个儿和几位大人商量着,想要去刑部里头见大小姐一面。”
周明承表情不变:“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嘴角微微往下压,眼里弥漫着一丝寒气,“赵淮徽的府邸就在你们周府旁边,宁堂弟她自是会与他多加商量,而不是与我这个堂兄。”
茗烟沉默了一下,他听得出周明承的语气有些不善,但这份敌意绝对不是针对于周稚宁。毕竟当了周明承这么久的探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周明承对周稚宁这个堂弟有多喜欢,哪怕他觉得周明承对周稚宁的态度很怪,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怪,但这些都不妨碍如果周稚宁出了事,周明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