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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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站台是个露天站台，旁边4号站台的轨道上刚停下一辆列车，早已在排队的人正挤挤囔囔上车，呼啸的寒风里是热闹嘈杂的人声，和广播里语气一成不变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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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桑尘舒了口气，咽了口口水缓解喉咙的火辣，尝到了雨水微腥的味道。另一只脚正要踏上车时，视线瞥到了站在旁边的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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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蓝黑色制服的列车员，和背后热闹匆忙的背景好像不在一个图层，他安静又松散地站着，伸手向下拽了拽帽檐，隔绝了一层雨幕，只露出右斜向上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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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令桑尘心脏骤缩的怪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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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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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桑尘的另一只脚，在尖锐哨声的催促下，已经踏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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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缓缓关闭，隔绝了他视线的同时，也隔离了外面雨雾缭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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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驶出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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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尘的座位在06车06e，一个二等座，车程20分钟。刚才匆忙赶车，他上了离站台楼梯口最近的车门，没看是哪个车厢。稳了稳心神，桑尘抬头看到，他左手边是05车，右边正是06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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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车车门紧闭，06车前面有两个人正向里走，桑尘在两颗脑袋的间隙，粗略向里扫了一眼，看到06e那里是没人，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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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安心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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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知道了，前面两个人迟迟没去座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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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不大，一共只有八排座椅，大概坐了二十个左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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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点，灯光昏沉的车厢里没有热闹或细碎的说话声，没有泡面盒饭等浑浊的香气，只有隐隐的生长在浑浊河水里，濒死的鱼的水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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