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婉容。”宫娥义愤填膺,道,“她只是个婕妤,和皇后娘娘差得远呢。”
经宫娥提醒,赵沉茜才想起来,刘婉容因媚术案受委屈,才被昭孝帝力排众议提升为婉容,她在绍圣十三年五月的时候,确实应该仅是婕妤。赵沉茜有些惊讶了,这个梦好周密,她自认算记性好的了,梦中细节竟然比她的印象还要准确。
托媚术案的福,赵沉茜终于想起来这是哪个时段。绍圣十三年四月,刘婕妤时隔多年再次诊出怀孕,昭孝帝十分高兴,格外重视。昭孝帝虽然已有三个孩子,但都是女儿,宫廷内外都盼着刘婕妤生下一个皇子。此家欢喜彼家愁,景福宫喜气洋洋,坤宁宫就一派愁云惨淡,刘婕妤本来就受宠,如果再生下皇子,那孟氏的皇后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吧。
孟皇后本就心事重重,在端午宫宴上,刘婕妤堂而皇之穿着僭制的服装出席,而且借口怀孕了,不能久站,要求皇后赐座。当着内外命妇的面,孟皇后没有发作,任由她去了,结果刘婕妤的人搬来座位,竟然和皇后的凤座一模一样,刘婕妤堂而皇之坐下,一副自己才是皇后的模样。
孟皇后回来就气病了,赵沉茜也生气,称病不去给刘婕妤请安,留在坤宁宫侍疾。昨夜她在孟氏床头侍奉了一夜,今早天蒙蒙亮才睡下,故而现在才醒。
坤宁宫的宫女,包括参加端午宴会的公侯夫人们,都很同情孟皇后,看不惯刘婕妤小人得志,猖狂无礼。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她怀的,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
赵沉茜在心里暗暗告诉宫娥,刘婕妤这一胎确实生下了男孩,大受封赏,但也不需要恭喜她,因为这个皇子没有保住。
有什么可争的呢?她,昭孝帝,刘婕妤,斗到最后,谁都一无所有。
十四岁的赵沉茜不甘心被父皇冷落,一门心思和刘婉容母女争宠,但二十四岁的赵沉茜已经对所谓父爱看开了。争夺一个并不在乎她的男人的爱,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生父,也实在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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