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像春雨一般,瞬间抚平疲乏。赵沉茜舒服得轻叹一声,完全靠在他肩膀上,说:“这几天我教衙署官员怎么写文书,流程混乱的问题已经好多了,但是,治标容易,治本却难。打仗处处都要钱,但我看海州历年来的地税和户税,不容乐观啊。”
“正是这个问题。”容冲说,“我和苏昭蜚讨论过许多遍,都无计可施。海州的百姓大多是因战乱流离失所,逃难到这一带,而海州常年征战,青苗常常被踩踏、焚烧,收粮不易,如果我们赋税太重,农户活不下去,没人会再来投奔海州;若我们不收粮税,军队无法给养,战力提升不上来,迟早会被北梁人耗死。唉,这就是左右为难之困局啊。”
赵沉茜靠在容冲身上,听着他铠甲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两人谁都没说话,但她却觉得前所未有地靠近这个男人。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她看着他四处奔波,帮城中百姓排忧解难,整日忙得饭都吃不上,看着他治军极严,令行禁止,不允许将士骚扰百姓,购买物资必须以市场价交易,不得故意压价,否则严惩不贷,但脱下铠甲,他也会和士兵说说笑笑。他和她印象中的少年越来越不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具体的男人。
他有他的抱负,也有他的烦恼,他不再像少时那样总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她,而是坦诚告诉她,他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
“容冲。”赵沉茜突然叫他,容冲低头,“嗯?”
“明日,我想跟你们一起出城。”
容冲不止庇佑海州城内百姓,也保护着四周的农户,每日都要派兵巡逻,保护百姓不受山匪流寇骚扰。他事事身先士卒,时常亲自带兵出城。容冲怔了下,意外地看着她:“为何?”
“没什么,想出去看看。”赵沉茜说,“户簿格式改得再具体,也只是一串冰冷陈腐的数字,我在汴梁纸上谈兵那么多年,如今我想亲自去看看,大燕的山河究竟是什么样。”
容冲马上明白,她将他刚才的抱怨听进去了,想解决粮税的问题。容冲微叹一声,抱紧了她,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因为我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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