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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坐在屋子里, 看着赵沉茜快堆到地上的公文,说:“战事刚了,你还有许多事情做, 给我办什么接风宴?不必麻烦了。你去吃饭,我留在这里给你收拾收拾,瞧瞧你的桌子, 都乱成什么样了。”
“娘,您歇着就好。”赵沉茜按住孟氏, 说,“你和容大哥、奚檀姐许久未见,他们有心为你接风, 你就不要推辞了。何况,苏昭蜚和将士们紧绷了这么久, 护着你从临安赶到海州,不得给人家办一场庆功宴松快松快呀。”
程然奉着热茶进来, 轻手轻脚放到孟氏身边, 说:“是啊, 娘娘,要是这等琐事还要劳烦您动手, 我何处自容?那些公文娘子还没看,我不敢动弹, 等娘子批复完了,我会收拾的。”
孟氏听到顺便给苏昭蜚办庆功宴,神态这才放松下来:“真的不给你们添麻烦?”
母亲还是这样,替别人操心了一辈子,却从来不愿意为自己的事麻烦别人,可能她本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关注, 被偏爱,被大费周折。赵沉茜多么希望母亲像鉴心镜中一般,没有经历那些乌糟事,永远生动鲜活,爱美爱俏,脑子里有数不尽的小窍门。可这才是现实世界,不会像镜中世界一样随心意改变命运,她只能尽自己全力弥补母亲,让母亲重新自信起来。
赵沉茜道:“不麻烦。娘,我费尽心力将你从临安接出来,可不是让你委屈自个儿的。从今往后,你只管随自己心意活,不必再顾忌任何人。”
孟氏看着赵沉茜的面庞,她又瘦了许多,下颌线清晰锐利,眼睛显得尤其黑,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冷艳清丽。孟氏抚上赵沉茜的脸,心疼道:“你那日出城后到底怎么了,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瘦成这样?”
母女一别,竟是六年未见,险些生死两隔。赵沉茜不欲告诉母亲她复活后的颠簸,只是淡淡说道:“怪我识人不清,竟没发觉赵苻和宋知秋勾搭到一起,早有反意,兼之新政改到了痛处,他们串通起朝中对我不满的臣子,联手在城外设伏。吃一堑长一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睡六年,无知无觉,真正受累的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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