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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日朔风撕扯,州城门闭,民平而藉清,其看似已然恢复了平静但依旧是被浸润在刺目的血色之中,那是被羌军临丧前疯狂一击过后的伤疤,殇愈无时。
而连飞雪都遮不住城外道路之上翻滚的烟尘,时不时回望的人们眉上皱出了几道深壑,挥鞭赶路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原先呈弧形包围在函壇关的羌军见久攻不下讨不得好,今已全面败退,丧局已定。
此次急往护州乃当机立断之举,为确保行动足够的迅速,只遣了不到两千的精英人手率先随司马厝轻装上阵,因而众人于济州城内驻留了些日子,待大部队回达之时,便是他们凯旋之日。
济州城的府库里堆积了不少的蜜蜡,在待着那些时日里,时泾没少去捞点吃的,这一来二去之下,他竟还撞见了岑衍不下六七八回之多,一时相看各异,却又皆是秘而不宣。
“督主,您先尝一些试试,吃不下大不了就吐了便是。”岑衍在狭窄的车厢中躬着身,举着那一小截的蜜蜡,好说歹说地劝道。
云卿安的头靠在一边动了动,他睁开眼,微眯着有些吃力地辨认了一下岑衍的唇形,而后摇了摇头。
岑衍咽下苦涩,心脏如同被强行迫得收缩了一般,钝钝地绞痛着。
连东西都吃不下了该有多难熬,偏偏连压制的药还被弄丢了,这一路,他是拿命在消耗。
例外直到了那曾在朔边残阳西斜之下,驰纵恣意的人心坎上去了。
云卿安浅浅地又阖上了眼,弄玉疏影浮落于眉睫,惟留下清尘柔朗。霜雪浸染出的不是温润是寒凉,只他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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