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道士有模有样地拧了几下衣裳,整理了一番仪容,却是异口同声寻个借口想要离开此处。
云卿安却朝他凑近了些,继续发问:“得护而命够硬,昭王府把你扔去那些个地方受苦,后来却又留了你一命,是看重你啊。怎么,今日你也舍得对之刀戈相向。本督是该夸你重情重义,还是鄙你薄情寡义?”
“那别的祸患,你也要替本督斩草除根?”云卿安这才拿侧眼瞧他,玩味道,“若无记错,昔日睢城乡州矿难,覆盖甚广,你的同伴可是都死光了,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以至于他在看到角落的黑火盆时竟生出了一些奇异的冲动来,想要生,想要燃,可这在殿底烫得火红的地龙前分明什么都不是,却又好像没多大区别。
“哈哈哈……好!朕,朕的……”
李延瞻又被道士们连塞过来好几枚宝丹,他捧在手里时如获至宝,再想要留人时却是忽噤了声,牙根打着颤时咽了咽唾沫。
虚实已然不分,晕怔至此。
“侍卫官爷,劳你们守好陛下,切勿让贼子中伤吾主。”甚至还有的道士摇头晃脑道,没了那神神叨叨的神秘劲,一出口就露了那不入流的口音。
祁放眉心一跳,仍是平稳回道:“让他逃了。”
“是。”道士忙应声,躬着身缓缓退下了,心里却克制不住地多虑。
至京急,偏殿无人,恰逢烟织。
——
他这一参与,便是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愿博一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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