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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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一个普通人为何要捡她一只妖回去，对此她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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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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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化形前的春绯只能以无形状态存在，柳盛将她养在一只腻白的瓷瓶中，紫黑色的雾气弥漫在瓶口处，那便是春绯。而再向外触便会多出一道金来，是锁住她的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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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入夜，柳盛就很喜欢将她搁置在窗柩下，吸收太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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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他还总喜欢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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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就是在柳盛自言自语的时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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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月中，是春绯最为期待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柳盛会放血给自己喝。若是有月，柳盛就会携着瓷瓶将其搁置在他屋内的窗柩下，若是无月，他就会关紧门扉，将瓷瓶搁置在他的床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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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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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被搁置在窗柩下，柳盛伸出右手持着的一把脱鞘短匕，神情冷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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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绕在瓶口处的黑紫色雾气兴奋地快速打转，柳盛持刃的手顿了顿，默默卷起左手的宽袖，露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痕迹来，而后他低下眉眼朝她笑了笑：“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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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他从容不迫地将刀刃送递进自己左手手臂。一听那尖刃碰到血肉发出的激鸣声，春绯的心就跟着加速一分。不过到此为止，柳盛的脸上都未露出半分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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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血液毫无章法地蜿蜒在他的手臂上，极致的诡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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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盛将手往前伸了伸，便于流出的鲜血、甚至于他手臂上的血口可以滴入到瓷瓶中去。尝到鲜血滋味的春绯，暗淡的黑紫色雾气隐隐闪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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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半年以来柳盛的精心喂养，春绯现在感觉妖力十分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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