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南城门的血迹,却浇不灭百姓眼中的怒火。陈石头带领众人踹开县衙朱漆大门时,腐朽的木门发出吱呀的**,仿佛在为即将覆灭的官府哀嚎。院内的青砖被雨水泡得发滑,青苔在墙角肆意生长,如同贪官们滋生的贪欲,阴暗而丑陋。
“张承业!给老子滚出来!”
陈石头满腔怒火,这一声怒吼仿佛携着千钧之力,在县衙内来回震荡,惊飞了原本在屋檐下静静栖息的夜枭。大堂之中,昏暗的烛光摇曳,师爷神色慌张,双手颤抖地将账本一摞摞丢进火盆,那贪婪的火苗瞬间蹿起,肆意舔舐着纸张,这些账本,记录着百姓们被压榨的血泪史,正一点点被化作灰烬。老猎户陈大山目光如炬,多年在山林中练就的敏捷身手在此刻发挥作用,他眼疾手快,抄起一旁捕兽用的兽夹,用力砸向师爷。那兽夹的锋利齿牙,毫不留情地瞬间刺穿了师爷的肩膀,师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火盆旁。一时间,燃烧的账本四下散落,在夜风中如同一张张飘零的冥纸,昭示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抗争。
后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张承业瘫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整个人如筛糠般浑身发抖,手中那枚价值连城的翡翠扳指被他下意识地转得飞快,翠色流转间,映照着他那因惊恐而扭曲的面容。他的思绪杂乱无章,犹如狂风中的落叶般飘摇不定。回想起往年,每至加征赋税之时,百姓们虽面带愁容,却也只是默默吞咽下苦水,乖乖地奉上血汗钱;强征民夫之际,即便有人于衙门前跪地哭求,声泪俱下,可在衙役的棍棒威逼下,最终也只能无奈地踏上前往工地的道路,任人驱使。可为何,偏偏是这一次,百姓们竟似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爆发出汹涌的反抗怒火,局势彻底失控。在张承业那根深蒂固的认知里,百姓生来便如圈中逆来顺受的羔羊,黄册上登记的一个个名字,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符号,而盖着鲜红官印的政令,无疑是高悬于百姓头顶、他们绝不可违抗的天命,可如今这一切却如泡沫般被无情戳破。“不过是些泥腿子,平日里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敢反?”
张承业喉咙发紧,却还强撑着官威,“我堂堂大明朝廷,法度森严,纲纪昭然。修官道乃是为了畅通政令、巩固江山社稷,使各地互通有无,促进国势昌盛。征赋税则是为了养兵护国,保我大明子民免受外敌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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