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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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品宣拍了拍脑门，仿佛这样就能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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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了灯，蹑手蹑脚爬到床上，刚躺好，目光瞥见寒英就在离他脑袋不远的地方，他当即慢慢挪动身子，直挪到紧挨床沿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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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品宣双手交迭放在肚子上，躺得比入殓的死尸还要规整，心跳得比入室偷窃的贼还要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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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看寒英，寒英还以之前的姿势躺着，双眼紧闭，他才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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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次，索性睁开眼，轻声说：“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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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寒英仍闭着眼，不咸不淡地回应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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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寒英的声音，陶品宣痴笑两声，再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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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英睁眼看他，他呆呆望着窗外路灯投在天花板上的光斑，他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中，细腻得像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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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英问：“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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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陶品宣轻轻开口：“很多，比如，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周涛，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我以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没想到，再次面对，我没有愤怒，没有咒骂，竟然如此平静，原来，走出来这么简单，还有，”陶品宣转头，看着寒英的眼睛，“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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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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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绕在陶品宣身上的沉郁气息，因为寒英的一个字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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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品宣把身子翻过来，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俯视寒英：“‘嗯’？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个‘嗯’？你没有什么感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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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寒英头也不抬，“自闭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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