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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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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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裕呼了口气，不安地问道:“伴伴，你今夜不会再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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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道：“奴婢陪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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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景裕的红眼睛依然透亮地睁着，囧囧有神地盯着蔺南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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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令道：“伴伴，你不许走……你背诗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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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应了一声，恭顺地诵起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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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齿清晰，语调悠缓，相比前面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宦官，声音好听上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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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裕慢慢耷拉下眼皮，迷迷糊糊地道：“伴伴，朕睡着前，不许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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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道：“是。”又缓缓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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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裕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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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前头是被梦魇惊醒的，再次入睡便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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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还担心蔺南星会突然开溜，明明快要睡着了，又突然睁开眼睛偷看，瞧见黑暗里跪着的身影，闻到无处不在的香味，听见朗朗书声，才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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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冷不丁地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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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看得分明，只做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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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催促景裕入睡，平心静气地背诵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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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了许久，天色都已进入黎明前的黑暗，昏沉沉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景裕的呼吸才刚刚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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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早就嗓音嘶哑，喉咙吞碳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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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念了一段时间，才渐渐放轻音调，最后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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