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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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九如任由蔺南星动作，甚至温顺地闭上眼睛, 伸出只手，扶着小郎君的胳膊维持平衡, 他柔声道：“后来我就开始思考, 谁生来是奴婢呢？就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个奴婢，他们又和我们有什么区别？都是打了会痛，病了会死的血肉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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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别的奴婢来自哪里, 又是怎么成为的奴婢, 便只能尽量地善待他们一点，让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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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九如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小奴婢：“所以，是曾经的那个小奴婢教会的我, 如何做一个珍惜奴婢的好主子。”他眨了眨眼，道，“落故，你说那个小奴婢，是不是才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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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的嘴皮子抖了两下，却在这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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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手上的动作都在不知不觉间停了，手指隔着绢丝滚滚烫地贴在沐九如颈侧, 沉沉的，促快的脉动呱噪在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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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蔺南星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心跳，永远都在为沐九如雀跃，搏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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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面对任何人时都可以巧舌如簧，偏偏在沐九如的面前，他永远是哑口无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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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面对主子揶揄的逗弄，还是缠绵的情话，都让他无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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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九如眼见着他话没说几句，小奴婢的鼻子尖却是越来越红了，眼眶也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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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又把人给逗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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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从一个不知疾苦的贵人，变成如今这个想要善待奴婢的主子，也有他自己在宫里走过一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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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宫里伺候皇帝皇后的那几个月里，又何尝不是成了个奴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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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又似乎是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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