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跟在沐九如的身后，能看见沐九如的笑颜永远不熄，就已是极为完满的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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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陷入久久的沉寂，又或许并没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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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景裕举着画卷的手还未觉得酸乏，蔺南星也并未眨过几次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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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情感却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毫无保留地借着眼神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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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裕清晰地看到蔺南星的眼睛因画卷的上的色彩，被投入灿如烟火的光芒，这人的视线全部奉献给了画卷上的罪人，而没有丝毫余裕投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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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瞳中的神采从起初的惊艳，转变为眷恋、痛惜，最后定格在虔诚的情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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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从未在蔺南星眼里见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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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像从未在任何一个奴婢的眼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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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裕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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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今日之前，他还对蔺南星抱有过一丝希望，见到此情此景，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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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蔺南星从来没把他当成过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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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昭宫相伴的那三百多个日夜，蔺南星数次为他舍生忘死，之后蔺南星监军回京，为了让他坐上龙椅，又披荆斩棘，夙兴夜寐，树敌无数……都不过是为了踩着他，作为救出背后那个真正主子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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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被选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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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裕的嘴角依然翘起，虽然弧度很凉，不过没关系，他就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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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昭宫很凉，太极殿也很凉，他的心、他的人也一直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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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曾经它们暖过，热过，但那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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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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