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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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为我们打抱不平，也没人会想要去体恤、理解我们即便只是个奴婢，被侮辱打骂了也会感到委屈，感到痛苦，也会有不想做奴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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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裕的心里空了很大一块，他想，他是知道的，奴婢当然也会痛，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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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不是蔺南星说了，他好像又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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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有无数的奴婢受罚受死，每年也有无数的新奴婢入宫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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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裕看来，奴婢的痛似乎总是很快就能好转，奴婢的委屈用赏赐就能消弭，而奴婢的死……就像夏日的晚风一样，吹过心头，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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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蔺南星和秦屹知，他不会在意任何一个奴婢的性命和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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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下的君臣两两相望，景裕双手撑着膝头，坐姿有些萧索，很久很久，下巴处才落下一颗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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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轻轻松开沐九如的手，最后勾连了一下心上人的手背，便缓缓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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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尺有余的身高撑天拄地，威武不凡，他俯下身子，单膝跪地，在景裕的跟前执武将之礼，道：“我不想再做一个奴婢，我想对你行单膝跪礼，对你以臣自称，以元元黎民之身为君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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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很少直视贵人的容颜，可那对凤眸不偏不倚地抬起时，内里的星子却炳若月星：“陛下，臣愿替陛下戍守边关，开疆拓土，成为陛下的干城之将，与陛下共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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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姿态恭顺，腰背笔挺，道：“请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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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早在睡前已拆了发髻，褪去外衣，此刻他身穿寝衣，披头散发，即便仪态肃正，执礼标准，也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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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御前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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