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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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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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缘又道：“我要借刀杀人，自然不能叫‘刀’摘去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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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低着头的陈三闻言，忽喃喃道：“我也是你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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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缘很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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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笑意加深，慢慢显出些嘲弄之色，眉眼不动，端正凝视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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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杜宣缘说，“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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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时刻提醒着自己仇恨，在太医院郁郁不得志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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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抬头时，触到杜宣缘审视的目光，立刻撇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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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一个见也没见过的女流，却在决心向她报复并得逞后无法接受。因为她对你的厚待？因为她对你的赏识？你是杀了她的元凶之一，你心中愧疚难当。于是你觉得，时那个帮了你一把，将你送到她面前，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的人操纵了你。可陈无岐，从始至终，选择权都在你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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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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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猛然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郁郁寡欢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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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惭愧到无地自容，根本不敢看杜宣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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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有恩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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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缘冷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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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以我早就对你说过，落子无悔。”杜宣缘说着，嗤笑一声，“更何况，你一直都有后悔的余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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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岐，我真的很好奇，你午夜轮回之时，梦见的是血淋淋的族人，还是服下药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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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狠狠一震，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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