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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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心于自己小职员的工作、本分地干活，不要求高薪资、也不刻意追求业绩，房子是租的、开一辆二手车。总的来说，他过得还算可以，马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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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立夫没什么野心，他很满足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平庸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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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被裁员的时候，一切都轻而易举地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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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上诉，要求公司赔偿自己的损失，却被人事找了一点工作上的失误打败；他重新投简历找新工作，可是竞争不过那些更年轻进取的后辈；他去餐馆打工，最后因为打碎了盘子被老板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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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经济来源，很快，他就付不起租金水电费、被房东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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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堕落要比重新振作更加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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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露宿天桥，从垃圾桶里翻出别人不要的被子衣料御寒，在街边乞讨，然后拿这些钱买点便宜劣质的食物——更多的，则用来买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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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古丁和酒精的麻痹之下，他能有短暂的、逃避现实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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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次梦醒，他又更痛苦地渴求迷幻的麻醉，恶性循环地把金钱花费在这些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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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落魄的自己，不再对明天抱有光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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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能够预料到的未来，就是他会因为醉酒，一头栽下河流，悄无声息地死在无人的冰凉夜晚，第二天在报纸上占据小小的版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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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柯立夫·哈代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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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就想这么结束吗？”一道陌生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回荡在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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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柯立夫还没从醉酒中清醒，浸泡在酒精中的大脑迟钝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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