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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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乓——”得巨响，兵刃相撞，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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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得白龙马长啸一声，马蹄高扬。而这一铲没铲在唐三藏的脑门儿上，却撞在了一根碗口粗的铁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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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一端，孙悟空的半张脸隐在晚霞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听到他沉沉的声音，说：“要杀和尚，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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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微微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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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眼皮一跳：“咦，猴子回魂儿了。”可仔细一看，又笑，“哦不，是猴子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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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和尚双手架着月牙铲，与孙悟空僵持，用力到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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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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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的晚霞像一道血铸的铠甲，自他脸上缓慢揭下，露出一双灿金的眼。眼中没有冰冷，没有愤怒，如同被抽空了灵魂的狂魔，剩下的只有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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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发呆时如此，诛妖时如此，弑神时，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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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要杀和尚，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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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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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大叫着从石头上跳了起来，一把压住孙悟空的手腕，温和的手掌包裹住他冰冷的护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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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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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嘴角一弯，说：“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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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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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不语，一双灿金的眼睛又盯住沙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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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和尚低着头，声音与脸上的肌肉一起颤抖：“我，我不想打架……我只想让他安静，让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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