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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那股子倔劲儿,好像是从石头里带出来的,宁死不从,于是,班主每每把他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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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了盐水的藤条鞭,一次次抽在身上,新伤叠着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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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缩成一团,悔恨信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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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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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流寇抢走了戏班大半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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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拿他撒气,拎起碎大石的铁锤就往他身上砸,但已不觉得疼,一年多的折磨摧残,他早已习惯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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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视线模糊,逐渐漫上一层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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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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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就躺在垃圾堆中,想来是班主以为他死了,就随手一扔。肋骨刺穿了肺腔,腿以离奇的角度对折,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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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疼到失去知觉,好像已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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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下着好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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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雨中,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冷却,比这刺骨的冬雨,还冷上三分。忽然,雨停了,有人在摸他的头,温暖的手心,那么舒服,他挣扎着睁眼,就看到了白子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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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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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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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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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反应,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就是张口去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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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白子岑竟说到做到,真的给了他一个家,明明自己伤寒发烧,却把好不容易攒下的钱,给他买了金疮药。\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