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京城报仇的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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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摇头晃脑吟道，“儒家经义忌不满，又忌太满。‘小满’者，满而不损，刚刚好之意。给家中的女孩儿起如此好名，小满呐，你父亲可是秀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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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满老老实实说，“我爹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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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愣，“不识字，如何取得这般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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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小子们哄然大笑。乡下村子知根知底，小子们七嘴八舌道，“因为小满是她爹山上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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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来那天刚好是小满节气，就起名叫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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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两天就是芒种。要是她爹在芒种那天把她捡回来，她就得叫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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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口气噎得上下不得，怒喝道，“旁听的小丫头站在屋里作甚，出去外头站着！还有你们这些目无尊长的小子，让你们接话了么？接着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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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响起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声响里，应小满从兜里抓了把山核桃，双手捧去先生桌上，乖乖站去外头窗下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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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家里穷。出不起束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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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学堂规矩严，不收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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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乡里渴学又没钱的男娃女娃站在私塾窗外头一溜排，旁听整个上午，屋里的先生睁只眼闭只眼，从不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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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满虽然没正式上过一天学堂，但千字文自小背了个囫囵，磕磕碰碰也能读几篇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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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体格壮得像头熊，可惜瘸了条腿，不常去深山打猛兽，外山打猎的营生勉强能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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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义父念了几百遍“等存够钱，给你和你阿娘一人扯一身绸缎衣裳”，年年岁岁过新年，始终没能存够钱，她和阿娘始终没能穿上绸缎衣裳。但爹娘疼她，没绸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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