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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姓应, 名叫大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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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腊月里过世。我娘告诉我说, 我爹过世时五十一岁。人就葬在我们老家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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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打猎为生。我爹瘸了条腿,不方便远行。我长这么大,我爹除了进山打猎, 去得最远的就是三十里外的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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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镇上做什么?镇上的布庄东家送了秆秤来我家,想拿等重的绸缎料子买我做妾。我爹去镇上寻到布庄东家,把人从家里拎出来暴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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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竹林,细叶沙沙地响。两名文吏飞速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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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十一郎翻开长案上的口供卷宗, 目光停在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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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楼掌柜方响, 昨日供证说, 你父亲并不姓应,其实姓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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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九。”应小满承认听说过:“我爹年轻时或许用这个名字?但我爹在我们村子里的二十来年就叫应大硕。我家给我爹坟头立的木牌, 写的也是应大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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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十一郎从长案后抬头, 目光逼视下方木椅坐着的应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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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到关键口供, 他的眼神骤然犀利起来:“你何时知道你父亲是庄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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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满算了算:“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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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十一郎细微皱眉。岂不是在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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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何处得知的庄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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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满的眼神忽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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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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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叫她有一说一, 如实供证。但她这边如实回答, 会不会把七郎牵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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