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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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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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人有万贯家财却无后嗣，是他本人更急呢？还是旁人更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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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老大人面面相觑，高云衢见状落下定音之锤：放心罢，诸位，我已劝谏过陛下，陛下已然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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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高见，下官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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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衢第二批见的只有一人，名唤周诲。此人乃是九月御史台罢官的第一人，任的是六品户部给事中，事后御史大夫韩仲思罢官，周诲则降为七品司谏，倒仍留在了御史台。只不过御史台众人都知她乃祸首之一，此前也是一呼百应的风云人物，现下却被他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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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衢重点看了周诲的履历，甚至派人详细调查了一番。周诲是国子监监生入仕，入仕之后先在礼部，再转通政司，行事踏实，考评优良，前年转任御史台，现今不过三十余岁。高云衢本以为她是蔡党门下，结果发现她哪边也不是，她是真正埋头在做事的人。她任户部给事中行监察事，对户部职司烂熟于心，她有一张单子详细记录了户部何时应行何事，以及给事中何时应查勘何事，而后一一执行，每件事皆有存档，与下一位户部给事中交接的时候一清二楚。高云衢看见的时候啧啧称奇，便也对她好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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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人。周诲进了高云衢的值房，拱手行礼。她极清瘦，着了一身七品青袍，腰背却挺得很直，抿着唇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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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衢请她坐了，亲手为她泡了一盏茶，道：省言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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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下官三十有六。省言是周诲的字，面对高云衢的亲近姿态，周诲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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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你的交接折子，很不错，若是可以此后我想在御史台推行。高云衢端着茶盏，手指轻轻揣摩着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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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诲眼睛亮了一下，又灭了，道：大人心胸，诲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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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言有大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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