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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猛地睁眼,神识瞬间就清明了,眼中倦意全无。他手肘往后一撑,挣开白执的束缚,从他腿上跳下来一个旋身就已经站到了两尺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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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执,他眼中尽是戒备,甚至右臂还不自觉地挡在身前,做出自我防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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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执被他的反应刺得心中一痛,错愕自眼中稍纵即逝。叹了口气,他轻轻牵住胡说的手把人拉回身边,苦笑着说:“你怎么…好像突然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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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眼中除了戒备,现在又多了点其它的东西。他嘴唇颤动,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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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怕白执,而是怕自己。怕自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心软。更怕这人才稍一难过稍一示好,自己就又轻易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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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执的心机和城府都深得可怕,一次次欺骗他,利用他,甚至不惜用诈死来掩埋真相。时至今日,他根本没法分清白执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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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还是贪恋着对方怀中的温度与身上梨花白淡淡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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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白执再一次将他拥住时,他还是妥协了。数月以来,勠心朝政是假,苦苦挣扎才是真,他早已身心疲惫,只剩下最后一根弦在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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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方的怀抱踏实又安逸,让他再抽不出一丝力气去反抗,只能任由倦意将自己淹没。终是靠在白执肩头,阖上了沉重的眼皮,呼吸逐渐变沉,匀长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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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执以为他睡着了,便拢了拢他微乱的鬓发,低头在他额角印下一吻,随后将他抱到了床上。单手抱着他,脱衣脱鞋,最后拉过被子小心盖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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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视线几乎将胡说洞穿,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他以为接下来白执会对他做点儿什么,或者说点儿什么,于是刻意放缓了呼吸。\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