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又提笔要写什么,手却迟迟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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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这么提着笔顿了会,几次都像是要落笔,几次又在半途止住。末了,他将笔一扔,低声唤道:“桃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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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蹊忙道:“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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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潋意说:“你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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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到这,又停住。桃蹊等了半天,见他再无后话也不敢催他。半响,看萧潋意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低声命道:“别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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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蹊轻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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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知道萧潋意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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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潋意的衣角消失在殿门处,左转右转,到了徐忘云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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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驻守的宫人远远便见是他来,已自觉退下。他的房内没有点灯,满目漆黑,半丝光亮也没有。萧潋意默立在房门口,对着那扇门站了许久,低声道:“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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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寂静,自无人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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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戊城发了水灾,我忙得团团转,没顾得上来瞧你。”他说:“那群老臣这几日少在朝堂上与我叫板了,可能是仅存的良心发作,看我成日忙得头昏脑胀,也没脸面再来给我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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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是谷雨,我在你门前别了几枝牡丹。近来水灾虽有缓和,外头还是不大安稳。水灾后怕又起瘟疫,有人和我说外头再传什么米糕能防疫病,一只米糕能卖二两银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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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朝廷不好出手制止,百姓只信自己愿意信的,若加以抑制只怕让那米糕更一金难求,倒是反弄巧成拙;我想着,那还倒不如派人在街边支些义摊,广施药材,能防病的东西多了,那米糕也自然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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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了片刻,轻声说又:“……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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