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这世道一滩烂泥，腐臭熏天，实在不值有什么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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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来生，他再也，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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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世上还有阿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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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模糊间，这句话又忽如雷贯耳地响在他脑子里，萧潋意几乎是猛地惊醒，浑身一激灵清醒了些，却看见夜色中院门大敞，有个瘦长的影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竟不知看了他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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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总有日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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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忘云站在院门处，沉默看他。萧潋意愣愣瞧着那，怕是幻觉，又觉是幻觉也好，轻声说：“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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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忘云不答，面色冷得吓人，离他近了些，查起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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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幻想成了真，萧潋意抬着头，涣散目光钉在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上，伸出手，极轻地用手指蹭了下徐忘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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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约莫是想再碰一碰他的，可实在有心无力，目光缱绻难言，寸寸掠过徐忘云五官的每一寸，像是要将这张脸死死地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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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叫他过黄泉时也能无比清楚地想起来，哪怕要受万年的地狱火烧，有此刻在，似乎也再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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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忘云的手摸过他全身，摸出这具躯体破得几乎是张透风的麻布，万脉俱枯，再无回旋余地。他停住不动了，心头一时是震惊，一时悲痛，紧接着交织成巨大的怒火升腾而上，烧得他心脏阵阵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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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歇斯底里的发了这么多天疯，现在要一言不发地自己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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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潋意只盯着他，叫他：“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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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忘云怒不可遏，不知该怎么答他，使力闭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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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和我说话了。”萧潋意轻轻笑起来，“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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